“下去吧!”他冷冷的吩咐。
时晏未动,求情道:“属下自知死罪,不求公子开恩宽恕,但求公子让属下去一趟北境。”
未听到李衡的回应,他抬起身拱手再次请求:“属下生在北境,少年之前一直长在北境,因父祖关系对北境山脉水文地质等了若指掌,如今北境军与白狄右军虚耗已久,属下但求能够尽一份心力,求公子成全。”
时晏父祖皆是地理名家,他从小随父祖行遍西北、北境以及白狄南境,对这一带的地理的确熟知。当年大周与白狄之战中其祖献策,利用地形风向火烧白狄数万甲兵,但其父祖却在那场战役中惨遭不幸。
时晏跟他这么多年,他深知其偏好于此,也颇擅长于此。他不擅人心算计且惑于儿女情长,当年他思虑不周让他去勐国,将他用错了地方。勐国之事时晏有过,他更有错。
“好。”他沉声道。
时晏未料到李衡会这般轻易应允,疑惑的抬首望去。
“既然决定去北境,趁早莫趁晚,即日启程吧!”
时晏谢恩站起身来,退了两步刚欲转身,李衡补充一句:“活着回来。”
当初回勐国公子嘱咐他这么一句,如今依然如此一句,心中感激万分,终究公子对他宽仁,面上动容,躬身郑重的回了句:“是!”
时晏离开后,他在书房静坐至天黑,脑子里盘旋的都是前方传来的消息。
序州虽然还在大周掌控之内,但城中早已乱了起来,百姓纷纷逃难离城,他甚至听到院子外面有叫唤声,似乎白狄人已经开始攻城一般。
几次交战郑国公对白狄左军作战应该熟知,无需他多虑。喻暮商给他的信中写道长平侯梁摧之身负重伤逃往北境,北境如今的统军王引曾是他麾下亲信将军,他此次前往北境军必然能协助北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