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爷的眼珠子空荡荡,早已被耗子啃净,滴溜溜转的哪里是神眼,不过是鼠目!
第二日,经过老支书逼问,美院的几个学生承认了造假的事,只说是为了节省材料,他们也能多赚点钱,况且他们调制时候很用心,外人很难知悉,万万没想到被一群老鼠砸了锅。
宋唯收了小山的钱,买了一只烧鸡,大快朵颐。
小山咬牙切齿,夺工资之仇犹如夺妻。
可是小宋哥吃完之后,渐渐又不开心,他叹了口气,喃喃开口:“新的问题来了,所以凶手呢?”
但愿凶手个个是神,免得差佬劳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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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一,宋唯走访了齐家夫妻,因二人情绪太糟糕,语言表达无序,中断了三次,做了三回笔录。
齐母彻底病倒了,眼睛木木地望着高高的房梁,她在等法医报告,也在等儿子的遗体。
齐父虽然眼圈一直很红,但是看见警察,却也咬着牙深吸着气,擦干了泪。他眼中有火,想为儿子复仇。
他充满仇恨,对宋唯开口:“一定是陈建伟,一定是他找人干的。我们家最近要修缮屋顶,搬回老宅子,他们一直阻拦,找人捎话,说是坏了风水,对大家都不好。我呸,明明是坏了他家的风水,还打量我们不清楚呢!我把中间人打了一顿,他们知路不通,就想害了我幺儿,让我们不敢搬进去。”
陈建伟就是陈家当家人,包工头老陈。
齐父是村里的教书匠,勤勤恳恳教了二十年书,平素算是斯文人,这会儿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泼脏水了。也或者,他真的就是这样想的,因为宋唯在他眼中看到了执着和疯狂,大约警察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就要靠自己的双手或者屋檐下做农活的锄头,给儿子讨个公道了。
宋唯是个无情人:“您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齐父擦干眼泪,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沾了雪水的寒气逼人的眼镜,轻描淡写问宋唯:“我是没有,但是你有证据,保证一定不是他杀的吗?我这样说,不是全没理由。张甲村那个师婆跟他说过,我们家因为男丁旺,才能拿走他们家的风水。他问有什么法儿能解,师婆子说那有什么办法,人家家中长孙都快长成人了。幺儿是我们齐家的长孙,我弟弟还有三个男孩儿。就是这句话,一定是因为这句,他才杀了人,杀了幺儿!!!”
说着说着,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唾沫都差点甩到宋唯脸上。宋唯心念一动,语气平平地问他:“所以你家就写了匿名的威胁函,吓唬陈家人?”
齐父瞬间蹦了起来:“你瞎说啥,我没做过!”
宋唯笑了:“这种反应就对了。不是你做的。我知道了。”
作者说:小宋哥和小山哥仇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