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看着小孩儿笑:“对对对,我们小所长主办,你好好说,今年没准就破了。”
陈建伟知道二人是玩笑话,并没当真,但是气氛活跃起来了,他的话也就多了:“再给你们说说。最后一回。去年腊月十七,比起今年,提前了四天,那会儿天黑黢黢的,连猫狗不叫了,我们一向十一点左右睡觉,可是我婆娘刚要完债,心急,这婆娘就是这性子,一定要点完钱才睡得着,因此又耽误了好一会儿。我记得清楚,钱总共七摞。两摞放在了桌上,剩下五摞锁上柜子。你们知道,咱村儿的炕都是靠着窗放的,因为夜里生煤火怕不安全。我跟我婆娘刚安置,一把长刀啊,明晃晃的长刀从窗户玻璃上沿的胶纸处捅了进来,直接指到了我的脖子上,他们沿着胶纸,把窗栓打开,跳了窗户进来,一行三人,每个人都带着面罩。我那会儿吓得根本站不稳,扶着炕哆嗦。现在想想,带头的那个人嗓子很粗,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专门装成那个样子,他洋腔怪调说了一个字‘钱’,就再也没有开过口。另外一个人拿走了桌上的,问还有没有,我说没了,带头的那人让人捂着我的嘴,就把我打了一顿,我婆娘一看,吓哭了,柜子的钥匙在我婆娘裤腰带上系着,他们拿手电筒照着,一把扯了下来,婆娘尿到了裤子上,为首的人把钥匙在水管前涮了半天,我疼得撑不住了,他才取了钱,拿走。”
作者说:第一个月每章字数比较少,之后会做出调整,谢谢宝们支持,么么,一起讨论剧情鸭。
第15章 两小爷街头斗狠
陈建伟想起来自己挨的那段打,恨得牙痒痒:“我之后住了一个月院,年都没过好!当时我儿子在隔壁院子住,听见动静爬到了树上,三人出门没多久,他就喊了邻居乡亲,大家去追。有两个逃了出去,剩下那个黑灯瞎火中也看不分明,被乡亲围到了梯田的岸上。你们知道,梯田是分层的,一层约有四五米高,那人连跳了几个岸,逃了下去。大家都非常惊讶,村里面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怕是才能做到。之后这个人也逃窜了。我瞧他身影,估摸着就是之前嗓音粗哑,带头的那个。”
老钱点点头:“工地工人一般有这种体力。而且你也是搞建筑的包工头,去年我们一整年排查的重点,就是各个建筑工地的工人,可是一无所获。”
陈建伟叹气:“我已经认了倒霉了,今年怎么还来呢?我自认不是坏人,待工人都不错,从没拖欠过工钱。”
小山仍旧没有插话,笑着的模样虽有几分文气,瞧起来面相却是淘气捣蛋,如同之前每一次的询问,他这次,仍然显得置身事外,随便地看了看门顶上悬着的八卦镜和桃木剑,还有各个房间门把上拴着的辟邪的红绒绳,啧啧赞叹:“老哥,你家讲究。”
陈建伟点头,面色上有了点笑,有些骄傲地开口:“别小看这些绒绳,可是开过光的,百毒不侵!”
小山没心没肺:“你也给我开个十条八条。”
陈建伟直摇头:“你以为买大白菜呢,得找得道的大师傅才行。”
老钱心念一动:“谁是得道的大师傅?獐子山上的居明师傅?”
陈建伟嗤笑:“这位哪行,二三十岁,功德不够。”
老钱又问:“那到底谁才行?”
陈建伟有些不耐烦:“问这些干什么。今天就是二十一了,你们如果还是抓不住人……”
小山弯着大眼,像朵汲取了了烟水雾珠的人间富贵花,笑嘻嘻:“正要跟您说,准备好五万块钱,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