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耗时三天。
两个贼承认了本次勒索和去年的抢劫,供认不讳。
福将又破了大案。
那包钱共五万,物归原主,扔回陈建伟面前时,他似乎早有预料,什么都没说。
勒索信第三次来的时候,他压根没告诉警察。
这群人怎么还会去蹲守。
警察不都是笨蛋的吗?
老包工头抽了俩小时旱烟,既困惑又苦恼,脸上显然没有因为抓到贼,而呈现出的一丝一毫轻松。他毛骨悚然,觉得一切又让大师傅算中了。大师傅说警察还会去,既然既要应付警察,又要让天王息怒,只得把钱分成两包,一包按照匪徒所说放在桥上,另一包趁夜,按照天王指示,扔到祖五步荒村的地窖上。
天王需要五万块钱的供奉才能消气呢。
那两个贼,也果真因为天王的设计进了圈套,伏了法。
老包工头苦思冥想,直到他那个天赐的好孙子摇摇晃晃过来,笑嘻嘻跟他讨烟袋玩。
童声童语却仿佛是饥渴的土地等着的救命的雨。
好孙子诶。
为了你,咋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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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唐富明虽然破了案,但心中并没有放下石头,甚至还有些诡异的不踏实。对比去年的案宗,作案的是三个,抓到的却是两个,漏掉了谁?
问俩贼,都是附近村落的无业游民,见陈家挣了大钱,眼热起来,就生了歪主意。说来也倒霉,去年抢来那点钱,哥俩也想奋发向上挣钱发家,结果去广东倒海货海货没到家全霉,跑苏杭倒丝绸丝绸仓库浸了水报废,开个录像厅没两天放黄色片子被警察逮了,做餐饮炒个小炒都能因为进来几只老鼠被工商罚到歇业。那点钱霍霍完后,今年一到过年,家徒四壁,雪洞一样,心里含泪手痒痒。
刑警队的小哥几个嗷嗷叫,你他妈老实交待,第三个人呢,说普通话要钱的那个!
一个说没啊,去年就我们俩,今年旧队重组,还是响当当的胡汉三。
另一个说警察同志您说滴是俺吧,俺有印象,俺朝老陈要钱咧,俺普通话说的特别滴豪。
大家都笑了,不知道罪犯是谁时,怎么想怎么怕,如今见了真人,怎么看怎么可笑。从前没逮着时,眼中瞧起来是个无懈可击铜墙铁壁的凶狠模样,如今才知道大褂子里是四角撑着的几只小萤虫、小玩意儿罢了。
唐富明知道问不出什么了,点点头,把他俩暂时押进了看守所。
大家很好奇,问唐富明怎么突发奇想,第三天继续蹲守。唐富明说跟陈建伟的性格有关。他笃信命运,又不信任警察,接连两天警察破不了案,既给陈建伟造成了警察无用的心理暗示,也给犯罪分子带来了陈建伟不听话的心理暗示,犯罪分子如果三次胁迫,言语必定更加凶狠,要求其避过警察,而陈建伟也肯定不肯再告知警察第三封信,自己悄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