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有一头长发,春日阳光之下的湛然之态。人群之中,一眼可知。
站在街的对岸,家长挡住了视线所及,唯余那点长发绰约之影,宋唯却突然不敢再走近一步。
作为警察的敏锐令他望着四周。身后如芒刺在背。
他转身时,愣了。
不远处的奎因,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宋唯一眼,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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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夜晚下课,走回家时,却又看到那个男人。
他沉默地等在哪里,沉默地等着她。
宋唯还是找到了豆沙。
商业街附近的幼儿园,一间一间找,有一个问一个。
直到一位年轻的老师告诉他,豆沙是她电大的同学,只是偶尔兼职,帮她带一下学生。
“好久了吧,多少年了呢。”豆沙笑着揉揉有些酸痒的眼睛。
宋唯费力地举起手,他说着冷笑话:“这只手都快不够数了。”
“是啊,看头发就知道了。”豆沙也笑。她试图暖场,温和地问候他,诸如近况如何、长得又帅了、是否娶妻生子之类。
当然这些念头,也皆因一闪眼,看到他身边有了一个女郎又状若亲密的缘故。
“荒谬!”他忍不住训斥她,可是又自觉有些没趣儿,垂着头,沉默下去。
她点点头,也不知要再说些什么,转身,打算去隔壁的小商店给他买杯热饮。
宋唯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许走。”
豆沙诧异看着自己手腕上修长的那只手。
他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大声吼着:“不许走,哪里都不许去!!”
豆沙愣了,他却极生气极愤恨道:“居然问我是否娶妻生子,我怎么娶,去娶谁!平白对得起哪个姑娘,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宋唯从前连对豆沙大声说话都不愿,如今的气愤和心酸盖过一切。
连梦见她都要开心回味好几日的他,凭什么要被她指到脸上问着为何没有娶妻。
她有什么资格。
宋唯气得发抖。他恨不得立时把她套着麻袋裹走,就放在家里,绑着她,每日瞧着,这辈子都不能再离开他。
直到,一根冰冷的警棍戳在他后腰的西装外套之上。
“干什么的!”宋唯声音太大,招来附近的巡警。
“啊,是您。”豆沙似乎认出这巡警来,是因她是单身女孩,而多有照顾的辖区警官。她解释道:“这是我的好朋友,您不要担心,只是一点小冲突。”
那警官又狐疑地看了宋唯几眼,才松开手,本预备离开,忽又想起什么,扭头对豆沙道:“对了,今天晚上八点,您未回来的时候,有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好像是在等您,我训斥过,把他的姓名登记下来,您也牢记他的名字,如果再有此事,一定记得告诉我。”
他拿出登记册,递给豆沙,又瞪了宋唯一眼。
宋唯情绪爆发一半,憋着一股气,探过头去恶狠狠看台账:“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