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润因为他力量的加剧,脸颊瞬间憋成不正常的潮红。她双脚不自觉的麻痹,愕然地望着眼前憔悴的男人,他似乎真的打算杀死自己。
“小山给你的遗命是这样的吗?警察给你的天职是这样的吗?为了一个女人,适可而止吧!!!”阿润无力地抓着身旁所有能抓到的东西,瞳孔中渐渐浮现恐惧。
“我再问你一遍,我的孩子和那些孩子呢?”宋唯觉得非常难过,宋唯一想起姐姐就难过,难过到无法平静看着阿润的脸庞:“是你,是你啊,为什么是你呢?”
宋唯知道自己又卑又亢的样子一定丑极了。
她羞辱了、践踏了自己的那份爱,那时为她的顶罪,他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为父亲杀死小山父亲而赎罪,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中并不是那样想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那个叫做豆沙的姑娘穿着囚犯的衣服,头发一点点变白,脸颊变得满是皱纹,再也看不到天空的样子,她眼神麻木地跪在地上,等着身后瞄准她的心脏的子弹。宋唯不断回想着这样的场景,正是这样奇怪的一瞬之间的想法击溃了他,明知不该,却踏出最不能折返的一步。
他为她,向警局承认了自己杀死亲姐姐。
是我杀死了莺莺。
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他恍惚自己仿佛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
畜生不如的自己。
为她顶罪,活成这样畜生不如的样子,因为还爱着她。
此时此刻,如此愤怒地想要掐死她,只是因为憎恶自己,还爱她。
莺莺每夜入梦,都幽幽问他,为什么要包庇罪犯。
宋唯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好起来了。
在他走进警局自首的那一刻。
他恍惚地想着,如果豆沙死了就好了。
嗯,这样就好了吧。
自己的人生也许就此重启。
不用背负对莺莺的罪。
灿烂而盛大。
他看着豆沙的面庞,不知觉双手的力度越来越大,直到她抓到什么东西,重重地在他身上砸着,可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只能听到莺莺凄厉的哭声。
一定可以的。
一切就要结束了。
宋唯微笑着,欣赏着自己终生爱着的姑娘,直到她终于失去知觉,像一只死了的皮毛漂亮的猫咪一样,瘫倒在他的脚边。
他松开了手,静静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庞,还有,紧闭的双目。
疼痛似乎回来了。
宋唯摸着后脑勺,那里大概破了皮。
他又看向了女人手中攥着的东西,那上面沾着他的血。
他从她手中抢出。
殷红的血从黑色的木壁上缓缓滑落着。
是小山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