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吗?”盖云笑着探向厨房,看着低头专心撕开咖啡颗粒纸袋的司徒。
“什么?”司徒一时没听懂。
“我说,你真的没有嘛?证据那种东西。”盖云眯眼,明明带着笑,却是试探的意味。
“嗤。”司徒斐转身:“如果你指的是之前那次和奎因集团交易的证据,我可是早就丢给第三指挥部那些家伙了。”
“不,不是这个东西。毒品交易这样的案件因为侦破时间过久,难保不会启动引渡。而且你的身份注定这样的证据稍显弱势。如果被讲这是警察的陷阱之类的话,那就麻烦了。更何况,因为你被十字弓伤过之后,由申老板全权处理那批货,他又是个贪婪的家伙,把货分销到了国外,怎么可能转做污点证人。所以,只有决定性的可以当机立断的证据,才可能使她真正伏法。”盖云分析之后,面色变得严肃:“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你真的没有吗?”
“你是说杀人的证据?”司徒呷了一口咖啡,垂下双目,许久,才抬起头,戏谑地笑道:“我怎么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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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从抽屉中拿出一卷纱布和碘酒、剪刀等物,准备在浴室简单地处理一下手上的头部。
他知道自己冷静的样子显得很可怕。
阿润没有死,只是暂时的窒息,他刚刚已经触过她的鼻息。
宋唯打算清洗、包扎过伤口,就把阿润送到警局。
他因为知道阿润对奎因的仇恨,推理到幼童失踪案件也许和她有莫大关联。
他也清楚奎因的那个秘密,那正是白帝在许多年前不肯让她外出的原因。
阿润似乎亦是洞悉了此事,才会如此胆大。
宋唯知道,身为第三指挥部部长,趁着阿润报复奎因之际,将她和她身后的奎因集团彻底铲除才是最当之举,可是,想起奎因那双温柔含情的双目,他几乎分不清正邪善恶。
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甥女找回,告慰莺莺亡魂。
宋唯突然想起侯起所说之语,他曾告诫自己,离阿润远一些。至少不能令奎因看到,阿润和第三指挥部的联系。
他说,阿润手中握有奎因杀人的证据。只有她有。
宋唯想起此事,觉得颇为怪异。
什么样的东西,会藏在非警方人士手中,而且是只有她有的东西。
宋唯思索着,走到安置阿润的卧室。
那张整洁的床上,空空如也。
阿润消失了。
一定是醒来之后,趁机逃脱。
宋唯想起什么,转身,又望向佛龛。
他眯着眼,看着已经被自己放回原位的唐小山的灵位。
死人还会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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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睁开双目时,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安静的人。
那个人衬衣的领口绑得严严实实,手中抱着一个盒子,一个古古怪怪的盒子,安静地审视着她,带着令她震怒的审判的悲悯目光。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别人囚禁、审判的一日。
她被粗糙的麻绳绑着,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窗外是一片黑暗。被余晖晒过的屋顶在源源不断地蒸腾着热气。
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