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因为宝珞知道要想在这个内宅里稳住脚,身边便不能没人。这些日子,窗外那些闲言碎语可不是白听的,除了讽刺的话,她从只言片语中把观溪院摸了个透。比如金钏姑娘,行得正坐得端,每每遇到她们嚼舌根,会去呵斥,无人敢回一句,这便证明了金钏的为人和她的地位;再如稼云,她也从不说二小姐坏话,偶尔还会辩驳,但面对众人排挤,她不得不选择干活来逃避,心底善良,只是软弱了些;还有小丫头珊瑚,人倒不坏,只是年纪太小墙头草一根,只会随着人家犹豫地“嗯嗯嗯”。
这些还是归拢得了的,至于那些归拢不了……
正想着,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宝珞询问,杜嬷嬷贴在轿帘边低声道:“二小姐,是武安伯世子。”
没想到会偶遇他。宝珞愣了会,随即甩帘而出——
轿前,盛廷琛挺拔而立,二人对视,宝珞这才算看清了他。好个英俊郎君,眼若星辰,鼻若悬胆,唇色浓淡适宜,连两颊棱角都转折得恰到好处,看得人心晃。那日在正堂,她眼皮都没抬,只瞧了个囫囵,然今儿算是知道为何原主那么迷他了。
宝珞神色淡定,然对方却显微诧之色。记忆还停留在那张憔悴的容颜,乍然瞧到气色颇丰的她,他有点愣。
“那日你……不是病了吗?”
“是病了,不过那日之后,便好了。”
“这么快?”
“心情好,病自然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