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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廷琛在西宁侯府侯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换来的是二小姐病着,不能出来见他了。西宁侯倒是客气,对这婚事没说明确拒绝,却也没答应,唯是道“一切还得听小女的”便将他搪塞了过去。听她的……盛廷琛想到了上次二人在街上相见,她镇定的拒绝。
没想到自己和表妹的事,竟让她变得如此决绝,从痴迷到冷漠,这要受多大的心伤才会变得这么彻底。他对她有愧,他想要弥补,所以才会同意父亲的要求,再次来提及婚事,可终了还是无功而返……
商议无果,盛廷琛便去上值了。今日初九,每逢三六九日,京卫指挥佥事都要随戍卫巡视皇城,四个指挥佥事各守一角,他回府换了官服便朝东北角去了。
他驾马走到陶然居旁,遇下属镇府,他下马交代事宜,却闻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蓦然回首,竟是清北——
清北晃晃悠悠地从对面的鸾音阁出来,嘴里还含糊地喊着什么,好似喝多了。他向马车走去,脚底不稳一个踉跄要倒,却被人搀住了。
盛廷琛眉心登时紧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病着”的宝珞!她搀着清北,但不难看出脸色微红,也喝酒了。自己在府里等了她一个时辰,她竟来鸾音阁喝酒,她就这么不想见自己吗!心中愤懑,他没顾身边的镇府,直朝姐弟二人去了,可才迈出两步又陡然驻脚。
宝珞身后又跟出了个男子,盛廷琛认出,是大长公主的嫡孙,自己的同门师弟,叶羡。
叶羡同宝珞一起,将清北架上了马车。宝珞含笑和他说了什么也转身上车了。就在踩上车辕的那刻,她一脚踏空,陡地落了下来,盛廷琛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前倾,却见叶羡掐住她的腰将她接住了。
宝珞微惊,回头看了叶羡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任他把自己提上了车。
二人车上车下,挑帘相望,宝珞笑意温婉,叶羡目光柔和。二人应是在告别,她含笑点了点,就在她放下车帘的那刻,他摊开手掌递到了她面前,掌心里赫然是几颗酸枣。
语气温柔且缓,盛廷琛读懂了他的唇语:马车颠簸,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