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初春里的一天,洛凝回来了,却是气若游丝。
从湮染死后,洛凝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一直缠绵病榻,这次到了云南,不小心遭了瘴气,一耽搁,等辗转回到了京城,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看到主人这个样子回来,大宅里象是炸开了窝似的慌乱,只有结香一个人镇定自若。
坐在洛凝旁边,看着他蜡黄的脸,知道回天乏术,她指挥管家开始准备丧事所用的一切,送一直给洛家服务的律师进去听洛凝的遗嘱,自己却不进房门一步。
她不能进去,她只怕,自己进去,所有勉强控制的情绪会立刻崩溃,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勇气。
现在,唯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软弱。
不能哭不能流眼泪,那些,是可以放到以后去做的事情。
月上中天,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她回到洛凝的门前,站在那里,看天上一轮银盘似的月亮生生的圆着,心里又是一阵勾扯一般的疼痛。
惶惶的等,心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生生拧着的凄楚。
不想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涂,更不想,听他在弥留时念她至亲姐姐的名字。
就在这时,律师走了出来,站到她面前,沉痛的摇摇头,摘下帽子,深深向她鞠躬。
“洛爷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