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念大学时候的恩师知道了他的情况,通过自己的关系,把他的画作送到了本城非常有水准的一个艺术沙龙上,结果在那个沙龙上,他的画不仅获得了极大的赞誉,还有一个相当有名的画廊老板对他表示了兴趣,借他的老师传话,希望能和他谈一谈,说不定会签下他。
今天是约好和画廊老板见面的日子,本来是约在下午三点,但是刚才对方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要改期,在礼貌的道歉之后,把约定的时间和地点都更改了一下。
他在刚接起电话的时候真的是很紧张,因为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他。这不是他患得患失,而是这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通过这个机会,他说不定可以获得能支付起研究所费用的钱、说不定他能一画成名,可以成为青年一辈画家中的佼佼者,说不定……
又苦笑了下,聂蓝抹了下脸,摇头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他在想什么啊,不过是见一次面而已,对方又没有明确的表示要和他合作,再说了,就算对方把他签下来,他就一定能在众多画者之中脱颖而出吗?
现在一切还都只是个开始,想这么多完全没有意义。这么告诫自己,聂蓝看了下表,现在才上午十点,离约定的时间早得很,但是他现在心情忐忑不安,也没有能继续昨天晚上水粉画的自信……
算了!聂蓝站起来大踏步走向外面;今天学校有应届毕业生作品展,他自己的画也在那里展出,反正现在心情这么浮躁,不如干脆去看看和自己一样是毕业生的那些学生的作品好了,也从那些佳作里汲取自己所缺乏的艺术要素。
穿上自己的外套,聂蓝刚要出门,却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去,走到桌子前面,从最里面的抽屉里取出一张菲薄的纸片。
那是上次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女人留给他的东西,而自从有了这张上面写着巨额数字的支票之后,他的运气也越来越好,让他简直要以为那个女人就是上天派给他的幸运女神了。
想起那女人骄傲而美丽的容颜和黑得像是夜色一般的眼睛,聂蓝觉得盘踞在心头的不安和忐忑逐渐地消失,一股微微的,仿佛甜蜜一般的奇妙感情在他心头弥漫开来。聂蓝笑了,他虔诚地亲吻了一下有着淡绿□□纹的薄薄纸片,把这张支票——现在是他的护身符——小心而谨慎地收藏在了衬衫的口袋里。
“……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站在无限学院艺术部的大门口,看着形形色色川流不息的人群,被告之所谓的展厅就是露天展厅这一事实后,凤凰垮下一张脸,丢人地抱着艺术部大门口的爱奥尼亚式柱子不放手,任凭罗环死拉活拽也咬定青松不放松。
她会死的!这么热!这么多人!她一定会死的!
因为无限学院艺术院声名在外,它每年的毕业作品展上,都有为数不少的象凤凰这样的人来发掘好苗子。
她错误地判断所谓的展厅这种地方一定有空调,特意穿了一身套装,现在被告之所谓的五号展厅没屋顶没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