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这些画拿给教授和几个朋友看过,凤凰也曾邀请过圈子里几个真正懂行的人来品评过,给的反应都相当不错,让聂蓝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他收好画,打开日光灯,看着窗外反射着黄昏带了血色光芒的雪地,刚裱好的一张带油画技法风味的现代仕女图背着窗口挂着,被照射进来的光氤氲着,上面那身穿无袖洋装正看着牡丹微笑的女子美丽得像是一个梦幻。
在看到画中女子的瞬间。聂蓝本来严肃的眼神柔和了起来,他看着周围自己所画的每一张都命名为《女神》的画作,看着画里容颜不同、装扮不同、样子不同却都有着一双可以凝视着任何人而绝无阴霾的眼睛的女人们,看着她们或笑或颦的栩栩如生。
直到这时,凤凰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张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她左右看了看,傻兮兮的“啊”了一声,大大睁着的眼睛就象是小狗眼睛一样无辜。
聂蓝朝她比了个手势,“饿了吗?要不要出去吃饭?”
“叫外卖上来吧?”她手边还有一点工作没做完。
摇摇头,聂蓝坚持,“还是出去比较好,屋子里全是颜料的味道,总是闻着也对身体不好。”
想想也对,凤凰抓起桌子上的外套,“去哪里吃?”
“便宜简单,去吃食堂吧.”看了眼迅速暗淡下来的天色,聂蓝捞起门背后的外套,打算趁天还没黑之前到食堂去吃点东西。
出了门,凤凰孩子气的非要和聂蓝并肩挤在楼道里,她把戴着小羊皮手套的手放到他的掌心,“我记得我们学校的菜是出了名的难吃,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吃点?”
“我觉得我们学校到现在都没有体重超过100斤以上的女生,就足以说明饭菜的味道了。”聂蓝这么说着,走到楼外,下雪后特有的清爽干燥空气涌进了他的肺部,觉得立刻精神起来的聂蓝拉住凤凰纤细的手腕,带着她向食堂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凤凰的手机忽然响了,她取出来一看,眉毛拧了一下。
“谁?”看着她不快的脸色,聂蓝握紧她的手,轻轻问道。
“耿长生。”答完,她接起电话,听到对方说了几句,眉毛拧得越来越重,最后,她说了声好,挂上了电话。在铺了一层薄薄雪花的地面上跺了跺脚,凤凰挽上聂蓝的手,“今天不能去食堂吃了,一会儿耿长生做东。”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聂蓝竖起一级警备;耿长生属于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主儿,他打电话轻吃晚饭便必定是鸿门宴。
“机场。”凤凰收起手机,向外走去。
“机场?”
“楚歌来了,我们要为他接机。”
楚歌?聂蓝觉得凤凰叫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不对,但是又听不出什么明显的异样来,他知道楚歌,近几年来旅居欧洲,在国际画坛上相当有影响的新兴油画画家,这几年正处于上升期,其声望以如日中天来说也毫不为过。
不过,凤凰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微微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