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西湖之上画舫如织,船上官灯迷离,在湖面上映投下点点碎了的星光。
其中有一艘靠岸的画舫上,一名黑衣女子被几名大汉团团的围住。
那是个极美,极苍白的女子。
看着那群张牙舞爪的恶汉,那女子只是冷冷一笑,然后出刀。
女子掌心是一柄薄薄的月牙刀,小巧,泛着月芒清光的薄刃在女子秀美的手中,就象是一轮弯月。
那金钩似的残缺勾得人心中一阵撕扯似的疼!
那一刀带了三分冷酷的美丽,三分优雅的杀气,三分无色的浓艳和一分寂寞的妖异。
那月似的刀轻巧的在夜色中划过一个精妙的弧度,然后血花四溅!
地上是无头的尸体和滚入江中的首级。
女子在挥刀的同时后退,随手甩脱了刀上附着的几点嫣红,姿势优雅得象是甩脱了几朵沾在丝袖之上的落梅。
足尖一点,她轻巧的落到岸上,几个起落就到了刘伶楼下,然后,登楼。
要了靠栏杆的桌子,她点一壶酒,点几样精致的小菜素点,神态自若得仿佛根本没有杀过人。
她就那么自斟自饮,用白得如雪的手握着雨过天青色的杯子,淡得几乎无色的唇饮着鲜红的酒液。
她喝得极豪烈,一仰头就是一杯,三杯过后,清艳雪容上就有了几丝绯红,恍如雪地上绽开了红梅般清艳。
夜半的酒楼上喝得豪艳的冷丽女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诡秘的风情。
燕无冥知道,这酒楼上所有的男人都在看她。不过,要是他们知道对岸画舫上现在正在惨叫的血案就是面前这女子犯下的,不知道还敢不敢再看?
他觉得这黑衣沉默的女子有趣起来,于是,燕无冥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对面,“你可以请我喝杯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