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的话,算什么吃饭?”她托着下巴笑看他;她一向不和工作上的男人有纠缠,不会为他破例。
涟笑得温文尔雅;他被拒绝了。算了,他耸肩,肉食动物之间的男女关系,公事公办,本身之外都是敌人和潜在敌人,私人关系,不过是一对男女恰好寂寞。
如此而已。
谈判旷日持久,桌上,大家依旧彼此虚情假意,笑里藏刀,暗地厮杀。
这日,终于谈妥,涟在间歇掏出烟,却没找到火机,明苏修长指头一扬,zippo19号纯银打火机从桌面上滑过。
“请用。”她礼貌的说。
冰凉的银壳上有凉烟的苹果味,清凉,恍惚,涟以为自己碰到了明苏的手指。
涟回她一个笑容,一声脆响,幽蓝色的火焰在狭窄的空间里明灭了一下。薄烟里,明苏微微侧了头,指头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微微叹息,于刹那带了苍白味道。他想看清,却正对上明苏的眼睛,深不见底。
那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寂寞。
明苏在烟的对面看着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却觉得被他窥看到了什么。
两相沉默,片刻之后,涟一笑,“谢谢……还给你。”指头按在打火机上,一推。
明苏定定的看了一会他,才嫣然一笑,“没关系。”
“你抽烟?”
“从不。”这么回答,她站起来,“我只是喜欢看烟燃烧。”
涟稍微迈前一步,堪堪碰到她藏青色的裙子,若即若离,“要去吃饭吗?”他从不和女子纠缠,被拒绝潇洒走人,这次破例,为她。
她该拒绝的。某个拒绝的单词含在唇间,半晌,她不知为何,答应了一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