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字迹遒劲有力。她从他的手指看到纸上的字。
李深放下了笔,“明白了?”
她眼睛还是停在纸上,轻声说:“明白了。”
“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她抬起头。
李深伸出右手在她眼前,“你刚刚在看什么?”
陈乌夏灵机一动,说:“你握笔姿势好规范。”她握起笔,“我的大拇指就会压住食指,从小握笔就歪了。”
他看着她。
少年的内眼角勾得尖,很有攻击性。她怯怯地放下笔,“我以后再也不发呆了。”
“下课了。”李深收拾书本,离开了。
陈乌夏收起笔记,打算回家再好好背一背他的解题思路。
肖奕媛和邝力的补课闹得不愉快。好脾气的邝力也受不了,走了。
肖奕媛一个人坐着,托腮看窗外。
晚自习常年见到的都是一排排灯管,一排排学生。每个学生的书桌堆满了课本试题。黄色的书桌,几乎被白色的试题占满。满眼皆白色,灯、墙、书,除了学生们的黑色脑袋。
陈乌夏背起书包,见到肖奕媛从刚才就一动不动,她上前:“你还不走吗?”
肖奕媛回过神,笑起来:“这么晚了啊,一起走吧。”
两人走出校门,又起秋风。一间蛋糕店飘出烘培的甜香。
肖奕媛忽然说:“陈乌夏,我过阵子就满十八了。你不知道,我特别期待十八岁的到来。好想一下子长大,可以做一切自己喜欢做的事。”
陈乌夏说:“我也想长大。”长大可以工作,可以回报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