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大栅栏一家老字号馆子,傅成蹊饿了许久早就前胸贴后背了,遂点了一大桌子菜。白简行只略略动了筷子,胡乱吃了几口便停住了。傅成蹊知道他心里有事,也不勉强,自个儿吃得倒是欢喜。

饭罢,两人在大栅栏逛了一阵,从街头走到街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荡到宫门外,叶云灯早已亲自候在此处等候。

众人行了小半个时辰,才行至雪庐。

雪庐曾是傅成蹊最喜欢去的地方,春赏迷眼乱花,夏看接天荷叶,秋听雨打残荷,冬尝红炉焙酒,是个最能玩赏风月故作风雅之处。

今夜十五,月色清明,遥遥望去一人独立于雪庐之中,正是傅宁远。

连随侍都没带,傅宁远负手而立若有所思,那张皎若玉树的脸在月色下越发显得沉静自制,一派运筹帷幄的天子之姿,与十多年前那个醉卧雪庐的少年人相去甚远。

傅宁远一向如此,笑的时候两只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儿,露出小巧的虎牙,仿若春风拂面;只要他敛起情绪,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一派沉静威严,漆黑的眸子似藏着利箭,偶然掠过一眼,便让人心生寒凉之意。

傅成蹊还是喜欢他笑出虎牙的模样,可身为君王,又如何能在人前露出那副模样呢。

思及此,傅成蹊不自觉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江山又有什么好稀罕的?

傅宁远遥遥看到莫穹等一行人,眉目不知不觉舒展开来,朗声一笑:“不必行礼了,横竖无人,免得拘束。”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停留在傅成蹊身上。

叶云灯看在眼里,眉头微蹙;而一旁的白简行,面上虽然依旧一派冷漠寡淡的神情,但傅成蹊明显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恩,真的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不……纯睡觉→_→

师兄睡在身侧我如何把持得住系列……所以……那啥……遗……了……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