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爻打了个哈欠,一双桃花眼水雾涟涟的,他终于觉得困了,闭上眼睛就渐渐模糊起来,他也不担心身旁这个热似烙铁的侄儿真会做什么,他晓得,不会的。

真要做,早做了,谢爻怀揣着那么一点儿有恃无恐的安全感,沉入黑甜。

翌日天未亮,谢砚便轻手轻脚起身穿衣,谢爻睡眠浅,翻过身来半睁着一双眼,透过晨雾与浅淡的光线,看这人将衣物一件一件披上,从容文雅,晨光勾勒出他清俊出尘的侧脸,好看得让人恍惚。

“砚儿,衣领歪了。”

谢砚系束带的手顿了顿,停下手中的动作,很自然的坐在榻边上,意思再显然不过。

谢爻无奈,只得坐起身帮他整理,反正,他能这样撒娇,也就这么一次了。

思及此,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揪就揪罢,忍住就好了,待入了轮回,谁还记得谁呢?

“无念花开了。”

顺着谢砚的视线望去,薄朦的晨雾中依稀可见盛开的无念花,茕茕孑立,紫极艳极,可惜它的花期只有一刻钟的功夫。

“可惜花期太短了,连朝生暮死都做不到。”谢爻莞尔,轻描淡写的说出伤感的话,不知为何,近来他颇易感伤。

“无妨,我再带些回来,”如此说着,他抬手握住九叔的手,侧了头:“等我回来。”

谢爻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眸:“嗯……你……想吃什么?到时候给你做。”

说出口,他才觉得这句话很虐,标准的血虐fg……

谢砚莞尔,在他额上落了个清淡的吻:“侄儿想吃的,昨夜吃到了。”

“……”

“还不够,我回来后,九叔还会让我吃罢?”

“滚! ”

谢爻没相送,也不去看,咯吱一声门扇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