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好疼啊——
“砚儿,你怎么还不来……”
疼极了,谢爻无意识的,低低呼唤着谢砚的名字,却又模模糊糊有些担心,砚儿若是瞧见他这幅血肉模糊的样子,会不会难过得流下眼泪来。
那家伙这么撒娇,可不好说啊……
疼到后边,谢爻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渗出,他想去寻剑,可被包裹缠绕在鬼藤中完全身不由己,臂膀似早被卸了去,连白水剑都不知所踪。
地动山摇,塔灵被激活了。
此时此刻,谢爻也不想旁的了,只盼着谁来给自己一刀,彻彻底底的死了好。
不过是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却仿佛过了天长地久。
……
谢砚身上也挂了不少彩头,眼看塔灵已经启动,对方才堪堪逃脱,他也无心恋战,火急火燎一步一淌血的赶到塔顶,看到的却是沾满鲜血断成三段的白水剑。
他一出现,那些喧嚣疯长的鬼藤便如同霜打的茄子,统统蔫了下去,被鬼藤簇拥在正中央的,是血肉模糊已不成人形的九叔。
黛蓝眸子眼中的光彩一点点褪去,那一刻,他的思维是凝滞的,感官也在一点点流失。
他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事实。
所有悲喜都从面上一点点淡去,又猝不及防汹涌而来,他跪了下来,伸出手却久久不知如何落下,顿在半空中,最后颤抖着,极轻的覆在满是鲜血,冰冷的面颊上:“九叔?”
声音比动作更轻,就似怕吵醒熟睡的对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