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阿砚做了许多错事?”沈昱骁微微挑眉。

“是。”谢爻笃定道,即使砚儿是罪恶本身,那他们就一起下地狱好了,他就是这么护犊子不讲理。

沉默一瞬,沈昱骁眉头微蹙:“前辈愿意为了阿砚,与天下为敌?”

“乐意至极。”谢爻微微一笑,捎带着一点乖张的邪气,他早就愿意为砚儿万劫不复了,与天下为敌又算得上什么?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凝固了,海浪打碎赤明鸟的低鸣。

“我与砚儿在歌川待了一个月,却未能拜访沈公子,是我们失礼了,还请见谅。”

沈昱骁撇了撇嘴:“我教子无方,贵客来访有失远迎,是我们沈家招待不周。”

“沈公子,还请你不要责怪沈易,他是个好孩子。”

沈昱骁朗声一笑:“他很喜欢谢前辈,也是,前辈一向深得晚辈喜爱。”

谢爻觉得他这话阴阳怪气的,听不明白,却也懒得仔细追究,直接切入正题:“既然沈公子已晓得此时,有何打算?”

“这话应该我问前辈才对,事已至此,前辈要如何收场?”

“替砚儿治好眼疾,收拾他这三年犯傻弄出的烂摊子。”谢爻如实说道,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

“前辈打算去牧白山?”沈昱骁早已翻查过沈易带走的书卷,联系阿砚失明之事,揣测谢砚是要去寻忍冬草。

“是,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可一试。”

沈昱骁点头,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晚辈可当不知晓,有前辈在,我信阿砚不会再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