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街头居然这么热闹。</p>

<p>林昭正盯着台上的伶人看，被后面的人挤得也不知道挤到了什么地方，抬眼看了一圈没发现顾知安的身影，也不见顾知妍的身影，心里稍稍失落。</p>

<p>不等林昭压下这股失落，手腕一紧，来不及回头去看是谁，熟悉的气息靠近，便被一股力道拉着绕到人群外。</p>

<p>要说你呆，明明算计我的时候比谁都要活络，说你不呆，偏偏在这件事情上比谁都呆。</p>

<p>林昭一怔，盯着眼前的人，你说什么？</p>

<p>算了，谁让我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你。顾知安回过头，见林昭眼里笑意，松了手，轻摇手里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扇子，那里人太多，不如跟着我一块去河边走走，清净些。</p>

<p>凑热闹这种事，顾知安不拒绝不代表他喜欢。</p>

<p>林昭却一下停在那里，人群的热闹全在他身后，就他长身玉立，顾知安，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边的热闹，毕竟和我在一处，你总觉得乏味。</p>

<p>热闹的确是让人觉得还活着，可活着如果仅仅是为了活着，那未免太为难自己。顾知安挑眉一笑，怎么？看你这样子，像是</p>

<p>顾知安的话没说完，就听得天边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焰火，照亮了夜空，也遮住了林昭刚才说话的声音。只看到林昭嘴唇动了动，顾知安脸上笑意更深。</p>

<p>转身朝着河边走，不回头去看那人跟上没有。顾知安想，要是这个时候还在考验林昭的心思那就真冤枉两人相交十数年。</p>

<p>林昭这人，怎么可能会不跟上。</p>

<p>河边可要比那边清净许多，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子坐在一起吟诗作对，要么喝酒闲谈，还能看到衣着清凉的姑娘蹲在河边闭着眼许愿，水里是一盏莲灯，模样精致，一看就是出自手艺精巧的人。</p>

<p>要不你也去放一盏灯？</p>

<p>可是我不知能许什么愿，从小到大，从未许过愿。林昭摇头，倒是不把顾知安拿这事打趣自己做回事，认真答道：何况，要是真能实现的话，那天下的河里都要多出不知多少盏灯了。</p>

<p>瞳孔一震，盯着林昭，顾知安忽然从旁边的老伯手里买了一盏灯，撩起衣摆蹲在那里，抬头看向林昭，图的是个心安，倒也不见得真要灵验，随便说点什么也好。</p>

<p>随便说点什么？林昭愣住。他连随便说都做不到，活到二十一岁，如顾知安想的那样，他能面不改色的每天都在演戏，也能在最快的时间里算计别人，什么事都能做到，唯独‘随便’二字做不到。</p>

<p>一向镇定的林昭站着，发现四周有人在看他们，难得露出一丝窘迫，眉头一紧，随口道：那就国泰民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