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长叹。
他说得无力,又无助。
霍仲南冷笑,看着唐文骥认真的脸,“唐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个高手,怪不得当年,能把于家村那一群人忽悠得晕头转向。”
他目光一凝,又压低声音,似笑非笑:“我就好奇,你照镜子的时候,从不害怕吗?”
唐文骥狐疑地看着他:“我做什么了?我为什么要害怕?”
霍仲南慢慢蹲下来,盯住他,平视。
“我的游轮,为什么会渗水,为什么会沉?”
“我也想问你。”唐文骥与他对视,无半分心虚,反而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向他,“你是怎么做到一边要人的命,一边还向人示好的?”
霍仲南默默看着他。
船身还在摇摆,这时又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好像船头有什么东西塌了。
霍仲南没动,身子都没有晃一下。
唐文骥也没有。
虽然两个人以前也不少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彼此都善于伪装,谁也没有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过这么多的戾气。
一种仿佛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戾气。
唐文骥在笑,终于笑出声来。
“阿南,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这语意不详的话,别人肯定听不出来所指为何,但是霍仲南懂,他在嘲笑他。
“唐叔很自信。你以为你当年做的事,没有人知道?可是邓春开被我治好了。你以为你今天毁船伤人陷害我,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是天网恢恢,你还是跑不掉。”
“阿南,你这反咬一口的本事,是向你爸爸学的吗?”
提到赵矅选,霍仲南眼中果然浮上一些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