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女子意态风流婉约,刻意留白之处终于一一填上,不知不觉,天色便暗了下来……
晚间幽幽的凉风吹拂,晾晒在架上的仕女图随风微动,画中的女子仿佛活过来一般,款款步下了卷轴。
她步履轻盈,面上含着浅浅的笑,可走到他近前时袖中忽然露出一把匕首,奋力向前。
他想要抬手去接,却发现早已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万事由不得自己。
仿佛她不是刺向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大约又是一场梦。
室内不知道何时燃起了幽幽红烛,残月如钩,夜风如女子呜咽饮泣,明明是她刺王杀驾,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凄楚与哀绝。
道观设有奢华的波斯地毯,她被制服在地上,香雾云鬟散乱不堪。
一个柔弱的女子就算是存了拼命的心思,又岂是君王对手,她见用尽力气刀刃也不能再向前,居然狠心回转自戕。
自然也未能行。
她越是不从,越激得人兴浓,遭天子幸时手腕一软,匕首当啷跌落,涓泪满面,咬牙切齿:“陛下不杀我,难道不怕来日为我所杀?”
他素来心肠冷硬,虽然与那女子不算熟识,然而见梦中强幸了她,却不是不心痛,稍稍转头,不忍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