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不在,她有大把的闲暇时光来继续研究那些药方,然而才过几日,外面忽然有小道士慌忙到茶房来寻人上茶。
这几日茶房多用泡茶,偶尔有贵客不耐暑热,还会取冰冷泡,见这小道士说有贵人到来,郑观音就取了一杯橘泡冷茶递给萼华,教她去奉茶,语中略有调侃。
“大殿下若是瞧上了你,将来还盼着娘子富贵勿忘。”
萼华却连连摇头:“阿弥陀佛,我可不敢去见大皇子,你没听那道士说,今日他脸色不好着呢,见不到真人,岂不要寻咱们晦气!”
几位皇子来西苑的次数不多,萼华多少有几分犹豫,惹得郑观音无奈。
“道观里念什么佛,你这样胆小,还想惹圣人注意做妃子么?”
萼华不肯,便是她去,郑观音取了茶盘,闲在在地调侃:“凭他有什么怨气要使出来,咱们受着就是了,道观里杀宫人,只怕他也未必敢。”
大皇子才近十五岁,略带稚气的面容上满含怒意,随着的侍从各自低头缄默,任凭主子在地中来回踱步。
为着前几日有人举荐太子,圣人这几日考校功课,待大皇子似乎更加严苛。
只不过是随陛下往京郊视察夏苗时有一句答错,教二皇子抢先,圣上便责他生长深宫妇人之间,不知稼穑艰难。
如今奉母亲的命令来到西苑见张真人,两个弟子倚仗圣上恩泽,连通禀都不肯,只下去吩咐整治茶饮点心,教他跑一场空。
这满腹的牢骚委屈,却找不到宣泄时机,萧昭徽面含愠色:“这些道士恁的惫懒,连盏茶都不上了!”
郑观音正端了茶盘入内,听见上首的少年发怒,连忙将茶盘放置一侧,盈盈行礼:“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