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忠笑着道:“娘子又没别的什么事,或许瞧新鲜,圣人所赐绿绮琴便是不识货也能看得出珍贵,爱不释手也是常理。”
又没个技艺高超的人教她,不过是小女孩照着谱子瞎弹,等过了新鲜劲,尝到手疼的滋味,别说这样偷偷溜出去弹琴,就是教她去学也会惫懒找借口。
“抑或娘子有意学来讨好圣人,才肯苦练伤手,”万忠思来想去,以为这一点并非没有可能:“或者也是叛逆,越是不叫做什么,娘子越喜欢做什么。”
人总有这样自寻死路的劣根性,越是规矩不许越觉得有趣。
“罢了,那就让她弹,”圣上神色稍见和缓,兼之也清楚郑观音顾影自怜的脾气,“不必多理会她,弹的不好,她也知晓不能到人前献丑。”
她也是个有几分自矜的美人,虽说弹的并不出色,然而也常常取了琴对水闲拨二三悠然片段,不消别人赞美,她自己也明白做这样的画中人会有多少诗情画意的美。
至于要下苦功夫去练,那便与她无关,她也懒散学过几年,她的琴艺似乎还是当初那样,后来相夫教子,更是没有闲情逸致。
要取乐时只喜欢听他来弹。
“近来昭徽在忙些什么?”圣上忽而问道:“朕这几日少去书房看他们功课,少在宫内瞧见他。”
内侍监心里清楚圣上的关注近来多放在了道观,对几位殿下放松了些许,不过终究待大皇子有些不同,说起来只关心嫡长子一人。
“奴婢也是听人说,皇后娘娘有意让大殿下学些马上的本事,这几日课余,大殿下不是在马场,就是携几位伴读去玉城长公主附近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