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随军多年,母仪天下也不能消弭武将的脾气,同他吵后又后悔,郑氏生得美貌,又被她百般惦记,皇帝都至而立了,竟还会生出逆反心。
左右幸也幸过了,至多再宠几年,新人入宫,总会有更美的人取代她,总不能来一个,便如此一次,他们之间还有多少可怜的情谊供彼此消磨。
她出殿前整理了一下仪态,然而再出来时见内侍宫人行礼,却倍感凄凉。
她原以为做帝后便是人生最得意的事情,然而人至三十后,圣上是愈发意气风发,她却与他越走越远了。
万忠瞧见皇后娘娘出来时的面色不好,虽然猜到了,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圣上同皇后还是有些情分在,对待郑娘子还会用些非常手段,然而知晓今日与皇后不会善了,不许任何人进去侍奉。
便是两方相左,也只能听见皇后尖高的声音,并不闻圣上怒斥。
但要说如当年一般真心尊重爱护,恐怕也就不会有让郑氏封淑仪的荒唐举止。
不过对他来说,确实是好事,圣上亲自知会皇后,也就不必他去仁智殿触这个霉头了。
仁智殿怎么处理谢家这一档子事情,便不是他要操心的了。
只是这样不欢而散,紫宸殿这一日并未随着郑娘子的到来而变得轻松,圣上处理奏疏时,即便是茶盏空了,宫人们也不敢贸然进来更换熏香茶饮,生怕扰了陛下沉思。
及至晚膳,万忠小心提醒过时辰,圣上才搁了笔在案,略有疲倦地向侧倚坐,抬手按揉了一下眉心。
“太医给她瞧过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