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也不傻,站起来回道:“奴婢受罚是应该,郑娘子求情却是额外的恩典。”
宫人善于逢迎调和,殿内的气氛便没有方才尴尬,圣上稍稍将那分不快压下去,“去取些药来。”
郑观音疑惑抬头,心道圣上果然苛刻,连嫔妃身上这样一点小伤也嫌弃,道了一声不必:“便是不涂药,过几日也就自愈。”
“朕让人按照你的尺寸做了几身衣裳,等送过来你瞧瞧,”圣上顿了顿,忽而想起两人还没有用膳,柔声道:“就算是你成日躺在榻上,也该吃些东西,朕教他们摆晚膳上来,吃了朕同你说说话再睡?”
他想起她吃来补气血的药,安神的效果未免太强,左右她身上没了红,再过两日若肯回心转意,教南栀领着她去紫宸殿的后院走一走,搭个秋千,或是和宫人们玩一玩别的。
这便是要揭过不问,重归平静,郑观音听了却不应,也不说吃与不吃。
他连问都不再问了,她却不肯借机下台阶,空气一时冷凝,圣上敛眉,挥手让南栀下去,看向她:“音音,你就是这样侍奉君主的吗?”
奴婢面前,他愿意给她留颜面,然而她却为了谢文徽百般抗拒不愿,对一个奴婢尚且有怜悯的心思,对他便没一句真心。
难道她天真,以为身上有这样一点小伤,他便迟迟不会动意了么?
圣上不主动对她说起皇后的事情,郑观音也能猜到结果,只是权衡利弊,揣摩皇后与谢家心思,心里不算太失望,只是有些惆怅。
从未有人坚定不移地选择过她,每个人总有自己的顾虑,因此她也不会为了谁不顾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