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出事的几个人,对应状况其实并不一样,怀姣不知道这些,但见众人面色微变的样子却能隐约猜到点什么。
果然,领头的高个男生,沉默半晌,仓促问道:“总共、有多少条……”
谢苏语回答的很爽快,他说:“五十。”
排除已知的二十八、二十九到三十二,和能大概推测出来的部分,剩余至少有四十多条未知校规。
怀姣后背一下冒出冷汗,傅文斐所说的“后手”,好像已经开始展露。
“能……告诉我们吗?”那人声音艰涩,问出的话像从牙关里硬挤出来的。
都不用谢苏语回答,连怀姣都知道答案。
“你觉得呢。”
谢苏语只轻笑了声。
……
在人走后,怀姣尽量稳住情绪,面色正常的跟谢苏语聊了几句。
对方似乎格外在乎他的感受,中途甚至打断话题,突兀问怀姣:“你觉得我错了吗?”
怀姣僵住,抿着嘴唇,含糊说:“我不知道。”
“被摁在浴室里,跪在走廊上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让所有人都去死。”
“棍子打着身上应该很疼,但我好像已经麻木了。”
“我也想让别人试一试我的痛苦。”
“说出来是博取同情,最好的共情方法就是让他们亲身体验那种感觉。”
“血液倒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折磨致死的感觉。”
谢苏语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冷静到好像那些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他又问了怀姣一次:“你觉得我错了吗。”
语气冷的不像是疑问句。
怀姣周身一阵寒意上涌,他不敢看谢苏语,睫毛抖着,垂下视线。
“我不知道……”怀姣还是这样说。
劝曾经的被害者放下屠刀是很蠢很蠢的事,怀姣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去评论对方对错。
怀姣无法细思,只有点迫切想离开这里。不是因为难以回答对方的话,而是……
他又感觉到了那股每次和谢苏语独处时,莫名其妙,难以形容的诡异恐惧心理。
和丝丝缕缕、逐渐浓厚的强烈违和感。
第六感在释放警铃,怀姣控制不住自己,后背僵直脸色微白,手指藏在袖口里细微颤抖着。
这是他害怕时的正常生理反应。
他起身和谢苏语道别,几乎是落荒而逃。
……
怀姣和寝室里的两人复述了这段内容,那群人的质问,以及谢苏语的回答。
储奕紧皱着眉,追问怀姣:“他没有对你怎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