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本颚语史书里,他给的批注皆丝毫不遮掩,不咸不淡分析了颚人部族各处弊端,并且每处都在居心叵测分析怎么把颚人的弱点利用最大化,又从内而外各个角度,再从历史因果政治制度各方面,简略抨击了颚人茹毛饮血的野蛮愚昧。
她发觉,陛下真的非常毒舌啊,全篇没一个脏字,非常利落客观的分析比较。
但她总觉着,仿佛颚人全族都被嘲讽得体无完肤。
他的批注,可能是个很厉害的地图炮了。
放在现代,他每个批注旁边,少说得打十个括号解释说明,才能避免被喷,类似(并不是说颚人野蛮,只是说,你们皆是茹毛饮血的下等种族)。
……不过听上去还是很冷淡嚣张。
她认真觉得,自己可能实在比较倒霉。
为什么随手抽一本书,都能看到这种与政治中轴相关的批注?
把一本书里,男人所写的批注结合起来,都已经有个笼统的侵略框架了,虽还有很多地方他没提,但那种带着血腥气,杀伐果断的必胜戾气,却足够让她这种,手无寸铁,没经历过战争的姑娘发颤了。
他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随手放在架子上?
是觉得她不会看吗?
还是无所谓她看不看?
方才,男人居然还淡淡着同她指点哪一页较有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越是看,越是虚,特别不受控制的想流冷汗。
这种时候,或许由于心虚,她更不太敢把书放回去了,只怕叫他觉得自己反应过度。
若是如此,可能她就要提前领便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