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也没伸头进临安侯府的库房里翻看,见他如此坦然直诲,便无人有更多的想头,反倒觉他内敛不张扬,又极重视郁暖。
忠国公豪气干云,回了整整一马车的礼儿,当然,这些是很早便准备好的,不论女儿女婿准备甚么,他的东西绝不能次,只是后头又添了几样难得珍奇些的物件儿,只作回报了。
为了不崩人设,这一整日,郁暖的脸是板得很了,待离开时,都不见丝毫笑意,像是旁人欠了她几万两黄金,瞧人的眼神都是冷冷的,似个小怨妇。
然而,娘家人没一个哄她的。
也不是不疼她,只是觉得罢,女儿到底出嫁了,若是面色一沉,娘家人便凑上去哄,那是要把女婿的脸往哪里搁?
而且,这女婿罢,原先瞧着很是一般,沉默寡言,长得也十分普通,只这一天下来,便叫南华郡主夫妇也看出,他对付郁暖可真是很有一套。
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淡淡一眼,阿暖便乖乖坐着不敢乱作,眼泪水都能抽抽噎噎摒回去
男人给她夹点什么,小姑娘睁大眼看看他,却也只乖顺地埋头吃掉,全然不似从前在闺中那副,挑肥拣瘦动不动便要干呕流泪的模样。
看来,这夫妻姻缘,还是老天安排的好,换个旁人家的公子,还真未必能把她治住。
自然,南华郡主几人怎么想,郁暖是不晓得,但离了家之后,她便也稍稍好受了些。
若她没记错了话,在和郁大小姐成婚之后没多久,戚寒时便要最后着手,处理掉崇北侯了。
这个节骨眼上,大约他也没什么时间与她多折腾,应当会留给她许多喘息的机会。
不说她的结局如何,但至少在去世之前,她还能够有段空闲日子过,不必整日与他相对。
他自少言冷淡,只她却成日心肝儿颤着心惊肉跳的,实在不怎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