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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匆匆来迟,却被侍卫挡在殿门外不得入内。

郁暖不能听嘈杂的声音,也不宜多动,最好静养。

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搅乱她的安宁。

郁暖的睫毛,蓦地颤抖起来,深棕的杏眼微微睁开小半,像只困惑的狸奴。

她的唇瓣轻轻颤抖起来:“我要……”

太后僵站在一边,此时却又从那头走回来,上前道:“你要甚么,好孩子,你说……哀家皆应你……”

郁暖似是有点想哭,却牢牢摒住,颤抖着软软的嗓音道:“我要……睡觉……你、你不要抓着我了……快要疼死了。”

她闭着眼,神智不清,大约也不晓得自己在同谁说话。

那满腔皆是委屈埋怨,仿佛觉得活过来,是件令她费神的事。

皇帝眉目低垂,终于轻轻松开她的手,却见她纤细雪白的手腕,已然被掐得青紫。

幸而,古籍上的药方并未出错。

只药性太烈,又有几味相冲的药材在内,而她的身子过于病弱。

男人只怕她承受不了,故而,他从来都以更温淡的方式娇养她。

而今日,迫在眉睫,只得叫她一试,好在她尚有求生本能,并不曾彻底放下。

他做事,向来雷霆万钧,简明扼要,更不留余地,眼中只余利弊。

却不知今时今日,会为这样一个小姑娘破了戒律清规,失了原则。

这头,太后简直没眼看。

天知道,她瞧见自己素来板着一张死人脸的儿子,动了情,把一个姑娘抱在怀里亲吻,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简直震惊难言。

况且人家姑娘现下半死不活,方才更是像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那儿无声无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