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海浑身一激灵,也不晓得这小娘娘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那副神情,和陛下竟有个五六分相似,跟夫妻同体了似的。
只淡淡一瞥,却恁地吓人。
于是高德海又连忙顺势继续,待报完了礼儿才恭敬与南华郡主告辞,满心只想把小娘娘的状况归去与陛下说。
这郁娘娘日常身子也不好,羸弱娇气得很,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听闻各种各样温养的药物皆流水似的供着,根据脉案和季节,还要重新拟方子,面上带着病容实在寻常不过。
但方才那样子,着实是有古怪。
自然,高德海知晓,小娘娘身上的情况,陛下定然比他清楚的多,这却不妨他要回宫详述一番。
就好像自家孩子进了书塾,尽管有先生盯着,仆从连日汇报着,再更多听听有关自家孩子的学课情形,想必长辈都是愿意,并且打心底里关切的。
尽管不怎么恰当,但用在娘娘和陛下身上,却十分正确。
可不就是老妈子似的长辈和不懂事的小破孩么?
这头,南华郡主也照常留人,高德海推脱一番,又受了好些金瓜子与几样贵重难得的茶饼。南华郡主再笑着请公公往后常来,才把他圆满送走。
厅中女眷虽面上不显,到底忠国公府是主家,可不好多言,只内心无一不纳罕。
方才高公公那样严肃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轻描淡写地提醒,应当是有所不满了。
而郁氏更是不得了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态度冷淡中带着不耐,竟像是并不觉得自己对待皇差的态度有甚问题,确实不太严谨了。
只幸而高公公大度,竟没与她计较,报完礼儿还是和和气气的,更对南华郡主和颜悦色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