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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想要告诉她不要这么笑了,但她却说不出话。

指尖骨骼发出脆弱的呻吟,白骨硬生穿透纱窗,掐在她单薄的肩胛上,一边笑,左侧的眼球流下血泪,而由于利剑的刺透,她的喉咙已残破不全,发出沙涩尖厉的声音:“为什么……!”

“为何他如此冷漠,任凭我去死?”

“我的命于他而言算什么!算什么!!”

“啊——!!!”

她说着捂着头颅尖叫出声,那声音高亢刺耳,让郁暖面色惨白。

女人仰着头,像是在问自己:“你说啊——你说啊……为何……为何他却拦下了你?”

郁暖窒息到说不出话,胸口疼的像是要碎裂成小块,女人化骨的手指,一点点刺进她肩膀的皮肉里,带着满腔怨妒和不甘,似是从地狱里伸出的鬼手,想要把她一道生生拽进淤泥里,共同沉沦。

然而……女人看见她这么痛楚的模样,却一点点松开了手。

女人食指的节节白骨,茫然的轻抚郁暖的面颊,触感冰冷而生涩,动作轻柔的,却像是在细抚上好的绸缎。

她听素衣女人喑哑怔然道:“我们都是郁暖啊……又有何不同?”

郁暖久久不语,默然凝视着她,不想开口。

女人收了手,缓缓捂住自己腐烂的脸。

仿佛知道郁暖也一样害怕看见这些腌臜的事物,她于是背过身去,留给郁暖的,只有满头长至脚踝的青丝,在底部微微卷曲,极有韵味。

外头秋日的夕阳,又重复的落下,而郁暖的耳畔,响起她的轻叹:“我嫉妒你啊,却……终究无法恨你。”

……

郁大小姐背对着她,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在腐烂的面容上,有些奇异的宁静平和:“我在这里无数年,重复着同样的事,不管朝夕迟暮,永远执念于死去的那一刻……却终于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