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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环境太苍凉可怕,郁暖可以懵逼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听不懂人话,然而现下——郁暖却没办法放任自己糟糕的心情。

她已经感受到身体的薄弱,只能在好不容易寻到的一棵树下,抱成一团避风。

她能看见更远处的星火,但她不晓得那是甚么,走了很久的路,却不见更近,仍旧是那么远。她就像是个望梅止渴的旅人,最后或许不得不干渴而死,耗尽自己的体力。

于是郁暖放弃了,甚至有些悲观的想,说不准在闭眼睡一觉,她又能回到家里。

夜里风更冷了,她几乎团成了球,抱着自己取暖,躲在分岔的树下不敢探头,心情滞涩而紧张,却因着怀孕而睡得昏沉。

再次睁眼时,周身都有些细微的颠簸,郁暖捂着头起身,却发觉自己正躺在有些硬的平板上,她被换上了一件半旧的淡粉色的异族衣裳,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沙沙的疼。

她伸手抚过脖颈,摸到上头微凸的痕迹,仿佛已然痊愈多时,却还是很疼的。

这是一辆正缓慢驰行的马车,她身边的女人方才在打盹,此时也醒了过来,对她叽里咕噜说了一些话,还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挲两下她脖子上的伤处。

郁暖听不懂,也不能说话,便有些愣神。

那女人察觉到语言问题,绞尽脑汁开口,说了几句断断续续的中原话。

郁暖:“…………”

郁暖还是听不懂啊。

只听懂了甚么,公主,甚么中原的王……甚么甚么大油饼(…)甚么马,甚么树的……

郁暖更懵了,苍白着脸与她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