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于一个政客的考虑,而并非一个外祖父。
政治面前无亲缘,更何况,论亲缘,郁成朗还有更多血脉相连的亲人在长安。
——而西南王却寥寥的血脉亲人,却都已不站在他的身旁了。就连唯一放在心尖疼爱的女儿,也远嫁多年。
故而即便认为绝无可能,西南王仍旧摆出了生疏的立场态度,使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再侍候郁成朗把要说的话写下,呈上来予他。
郁成朗心中叹息,却知这是意料之中,于是平静撩着袖口,写下一行字,折叠好让侍从递给西南王。
全殿的人,酒著声都停了,四周忽的寂静下来,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众人皆看着西南王,想知道到底是如何了,不由面面相觑。
却见上首的西南王打开纸张,虎目扫过后拧着眉目,良久不言,却没有多少怒气。
反倒是……隐隐有些无措紧张,稍纵即逝。
他顿了顿,面色复杂的看着郁暖,似是在好生端详她的样貌,隼目中的情绪柔和却生疏。
西南王却只是冷冷对燕成钧道:“你退下罢,往后说话必经思虑。”
祖父一眼都没看自己。
燕成钧面色发白,勉强维持着身形落坐。
没有人知道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但宴会结束之后,西南王却亲自出面,问米琪娅公主讨了那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