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笑,又不动声色把话圆回去,给她递了个台阶:“西南的寿材生意,应当很好做。”
郁暖点头道:“是啊……嗯,那头乱着,发死人财的却多。”
她绞尽脑汁的编故事:“但是,譬如我夫君,还是很善良的,每隔三日都要斋戒一番,来还些阴德。他虽憨直,却是我们十里八村的乘龙快婿。”说完又似乎非常自豪。
男人又沉默了,这次抿了茶。
他把茶盏置于案上的轻微声音,却叫郁暖听得有些莫名心惊肉跳。
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可能因为没用膳,饿得烧心了。
郁暖和这个男人隔了一段距离,她没看着他,一直漫无目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直到雨幕全然终止,一滴滴残余的雨水从屋檐上低落,绽在回廊的朱红矮墙上,她才意识到已经有些晚了。
但她并不方便留他用饭,只得歉意道:“您瞧,外头的雨也落完了,我还得去瞧瞧我的牡丹花。”
他也放下茶盏,左腕上的朴素佛珠若隐若现,男人慢慢道:“那么,在下也是时候告辞了。”
郁暖站起身想要送他,但奈何之前便有些不适意,如今未曾用膳,起身时身形有些不稳。
她的惊呼卡在喉咙口,肩膀紧缩一下,一瞬间的呼吸停滞,却很快被不知何时近前的男人圈住手臂,而近处隐约禁欲的雪松冷香,让她忽的睁大眼,脑中有甚么迸现,却一下落幕,实在捉不住也触摸不着。
眼睫细细颤抖着,而郁暖的另一只手也按在桌角上,使她并不曾斜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