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临产时分,郁暖却再也没法与他板着脸。
她觉得自己仍有一些事情没有交代,不然她没法安心。
郁暖捂着眼睛对他闷闷交代:“如果我没了,陛下也不要难过,但千万别给孩子找后娘,不然我死也不放过你们,我晚上来找您算账。”
她又软绵的亲吻他分明的指节,推推他道:“您记住没啦?”
一屋子的人:“…………”
这是皇后说出来的话吗?
……又不吉利还非常善妒刁蛮,传闻里即便再祸水那还是个知书达理的清冷美人,正常女人难道不该说甚么:陛下我去了您就忘了臣妾罢,找个更贤惠的女人,之类的话吗!
陛下却温和凝视她,慢慢道:“朕不能保证。”
他亲吻了她的唇瓣,把她放在产床上:“是以,即便为了孩子,皇后一定要陪朕至终老。”
郁暖看着他,视线一点点互相触碰胶着,他们都没有再挪开,那样的情绪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亦无人开口,但彼此都明晰和了然。
她忽然便有些想流泪,却在泪眼朦胧中微笑起来。
似乎这样的情景,非是生死离别,却带着莫大的不舍和哀愁,她也曾在记忆深处经历过。
即便她甚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那样的事情是否发生过。
郁暖想,或许从前她不是这样说的,但现在却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她想看着孩子们长大,陪着他老去。
仿佛一个没有记忆的女人,是不该有这样浓厚的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