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了大皇子居住的地方,而郁暖也见到了在病中的大皇子,却有些愕然和恐惧。
大皇子的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刀痕,有结痂的,还有崩裂开来露出血肉的,而他的脸上毫无血色,趴在那儿露出的脖颈上,布满了汗珠。
他惨然一笑,垂眸道:“陛下,您来了。”
四周奴仆已散,只余三人。
先帝沉默不言,对他道:“朕叫你好生养伤,为何不听话?”
大皇子哀伤道:“我不配活着,却也不敢死去,于是只能这么耗着。”
“我想,若是您知道我会这么凄惨的死去,或许还会来瞧我一眼。”
先帝冷哼一声,合眼道:“你母后做的那些腌臜的事体,她已为此付出代价。”
大皇子的泪水滴落下来,骨瘦如柴的身子一点点抽搐着,他哽咽道:“我还能叫您父皇么?我还配么?”
先帝却道:“你不能,孩子。”
他的语气中,不无厌恶,却有些无奈的不得已。
大皇子有些颓然,趴在榻上沙涩道:“我曾将您当作生生父亲,可我的一生,又是多么荒唐可笑!”
他和太子是同胞兄弟,但出生时便不怎么相似,父皇却并没有因为他长相稍显平庸,资质不佳而嫌弃他。
反而,因为一些陈年往事,内疚于母后,故而对长子充满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