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的目光看向昏暗的帐中,年轻姑娘的长发汗湿,粘在雪白的额头上,身上只有一件裹得丰满的诃子,眼里含怯怯的泪意,苍白的面颊浮出暧昧的嫣红,似刚被人狠狠弄过一场。
紫玉有些狐疑起来,主上夜半来此,到底与小姑娘做了什么,才把人折腾成这样。
总不能是,奚六姑娘自个儿折腾的罢?
她还头一次来潮,年岁这样小……
紫玉想着,面上一本正经,肃然道:“姑娘,您先头怕烦,不曾请大夫,只是现下大夫到了,您让人瞧着总是好的。”
奚娴无可不可,闭着眼百无聊赖地伸手出帐,那大夫搭了帕子,给她把脉,思索片刻,便开了一副安神温养的药剂,只道姑娘年岁尚小,平时该仔细的俱不缺什么,现下能安下神思,来月事最忌心情起伏,歇息不当。
之前奚娴反应这么大,但其实毛病却不多,只是太娇生惯养,一点点小痛楚便受不住。
紫玉自己是不能理解的。
身为储君的属下,自小受的训诫与磨炼,都注定他们不会因为肉体的疼痛而伤神,若连最浅显忍耐都做不到,便不配被主人支配。
可是主上对自己的女人,却是娇惯得厉害,一丝也不舍她吃苦,养得浑然天成的纯真软糯,不懂世事。
紫玉又听没什么大问题便松了口气,递了赏金,将人请走了。
奚娴很喜欢紫玉,比先前的青玉姐姐还要喜欢,因为青玉很温婉,却从来像是与她隔了一层,始终有点疏离,说的话偶尔也有些微妙,尽管下一瞬便笑起来,却仍叫人心里不舒服。
紫玉却不一样,虽然面无表情木木的,但奚娴却觉得她是个有趣的人。
奚娴抱着被子坐起来,对紫玉道:“紫玉姐姐,你累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没想这么早将你叫醒,都是姊姊不好,都不等我同意便要去叫大夫。”
紫玉摇头道:“奴婢一个时辰前便醒了,并不碍事。”
奚娴有些惊讶,现在的仆从都醒这样早的么?
紫玉又不必伺候谁,她是嫡姐的大丫鬟,在府里的地位像个副小姐,即便是奚娆见了她也得笑着奉承,按理说紫玉起得比鸡还早,并没有什么意义啊。
奚娴问道:“紫玉姐姐起这样早作甚?”
紫玉听她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极是甜蜜自然,哄得人心里发软,忽想到主上的审视的冷脸,于是往后退开半步,低头毫无起伏道:“晨起练身。”
奚娴看着紫玉,眼里渐渐疲惫起来,耷拉着眼皮,抱着一团被子软软呼哧道:“好罢,那我可要睡一会子了。”
待紫玉走了,奚娴却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