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
奚娴麻木道:“不要,不要,我不要。”
可这是没用的,陆宗珩把她抱在怀里,嫡姐又从身后抱紧她,奚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不止。
她忽地睁开眼,四周寂静无声,只余遥远之外的鱼鸟之声,还有秋风吹拂树梢的沙沙声,可她浑身的虚汗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梦中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她一转念,又不记得了。
可是嫡姐和皇帝的吻,还有紧紧拥抱的感觉,却似真的存在一般,叫她难以忽略,像是铭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昭示着她肮脏羞耻的私心,还有懦弱平凡,愚钝不自知。
她捂着额头坐起身,只觉得舌上麻木地疼,稍稍一动便难过得脑袋发麻。
她抱着膝盖团在床榻上,觉得心神俱疲。
吱嘎一声,木门微敞,奚娴看见林紫贤端着粥菜,一步步走近了自己。
她有些被惊吓到了,下意识地往里头微一缩,汗水滑落在苍白的面颊上,奚娴睁着大眼睛看着林紫贤。
林紫贤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把粥菜放在案几上,淡淡道:“用膳罢,奚姑娘。”
粥菜的鲜香入鼻,奚娴不动,只是苍白着脸看着林紫贤,又瞧瞧热气腾腾的饭菜,慢慢摇了头。
林紫贤捏着勺子,压低了声音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故意为难你。”
林紫贤话锋一转,压低声道:“你做了什么梦?囫囵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听不大清爽,大夫还怕你把舌头弄坏了……”
奚娴心里一颤,扯出一个麻木干干的笑容,垂眸以表无事,单薄的身子被锦被簇拥着,眉眼柔弱而忧郁。
林紫贤打量着奚娴的眉眼,终于道:“吃不吃随你,我没工夫伺候你,大夫让你多用清粥,按时用药,你记得便是。”
奚娴点点头,深深呼吸,又捧着洁白的手心,给林紫贤笔画了几个动作,像是一只捧着坚果的幼鼠,娇憨鞠一鞠躬。
林紫贤一下便明白,她是想要纸笔,于是便无可不可地找来一些。
奚娴捏着笔,思维混乱,在纸上写道:我原谅你了。
林紫贤咬牙切齿:“……”
奚娴眉目平寂,又写道:“我想回家,现在就要回家,求贤姐姐帮我。”
奚娴又捧着笔,软白的手团着,对林紫贤作揖,娇滴滴的泪水在眼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