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娴瞪大眼睛看着他,认真道:“你居然还敢顶嘴?”
男人露出一个冷漠嘲讽的表情:“不敢。”
奚娴撇撇嘴,转身就走,手腕被一把捏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忽然被腾空抱起来,她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脖颈,气得喵喵乱叫:“你干嘛!吃错药啦!”
男人低头看她,语声淡淡:“穿成这样,也不肯好生走路。回去了。”
他低头时淡色的眼睛看上去很深邃,就像是具有繁复纹理的琥珀一样,和嫡姐的眼眸如出一辙,且还轻微的上调。
冷淡的时候很凌厉,但柔情的时候却十分勾人心痒,像是很快就会吻住她。
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奚娴扯了扯他的衣领,转眼就闭嘴不说话了。
他弯了弯唇边,甚么都没做。
只是等放下奚娴的时候,才在她耳边温柔戏谑道:“娴娴变沉了好些。”
奚娴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抱着肚子瘫在床上,慢慢卷成一团,闭眼嗫嚅道:“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变这么重,臭男人。”
他看着奚娴睡着,才去书房处理政务。
奚娴本以为他知晓自己不配合之后,便不会再来勉强了。
毕竟她还挺了解这个男人的,他并不是那种会不厌其烦教导,耐心友爱平和善良的人,相反,看似有耐性,实则脾气非常差。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嘲讽人,只是面无表情,但却放弃了对奚娴的任何教育问题,任凭她随波逐流也毫不在乎。
奚娴破罐子破摔,于是到了快要临盆前的两个月,身体素质仍旧不太过关。
隔天她又一次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人从床榻上抱起来,这人还为她准备好了衣裳,简单雅致,又不至于叫人绊倒,耐心的为她解开衣带,把睡得无比混乱的肚兜带子系好。
期间她万分不肯配合,从喉咙里发出凶巴巴的声音,企图让他放弃,但他不仅没有放弃,还趁机吃了一把嫩豆腐,害得奚娴哼哼个不停。
等她终于清醒的时候,已经整齐穿好了衣裳,呆呆坐在桌前茫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托腮。
对面的衣冠禽兽对她微微一笑,学她托腮,歪头温柔道:“今日继续。”
其实她无甚所谓,即便觉得不耐烦,但时间久了,便也习以为常不再有任何的反应和想法了。
奚娴被他扶着,绕了最近的小片宫墙走了几步,便已经扶着腰气喘吁吁,于是又被抱了回去。
生产在即,她的体力却差得可以,其实就连奚娴自己,回想起上趟生产时的困境,多少会有些不如意。
只是她并没有多少恐惧的感觉,至少对于她而言自己身处险境时的困窘,全然无法令她产生任何害怕的情绪。
奚娴自己也觉得奇怪,记起真正的自己之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格,对于许多事情都麻木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