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用力,元幼杉的爪尖扣住了那团跳动的白光,滋滋啦啦的腐蚀声从她铁质化的掌心冒出,但她毫无知觉,只是定定看着青年苍白的眉眼。
她眼角的皮肤在剧烈波动的污染力量下开始溃烂,溢出一颗颗猩红的血珠,从脸颊一直流入纤细凝白的颈子,没过之处都开始一寸寸腐蚀。
她面色平静,抬起了脚尖,仰头吻到了青年冰冷柔软的唇,陷入‘污染源’的指尖却在用力收紧。
这一刻元幼杉的情绪才有了较为剧烈的波动,她心底疯狂叫嚣着,试图阻止她的动作,她清晰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舍。
她毛孔渗出的血和汗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但她还是慢慢用力,抓紧了那团的‘污染源’。
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祁邪,这次该换我去找你了。”
从元幼杉的机械的掌心中溢出大量的白丝,蛇信般地卷入‘污染源’中,疯狂汲取吸收着本源力量,同时也在进行两种同级力量的博弈。
身体被一点点瓦解是疼的,也是轻飘飘的。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时,双眸紧闭的男人睁开了眼。
他一双黛紫色的眼瞳正在褪色,露出原本底色,饱含的情绪像有形的大网,骤然笼住元幼杉的所有心神。
意识彻底消失时,元幼杉也分不清自己真的听到了,还是只是她情绪强烈波动下产生的幻觉。
她听到祁邪说:“我会等你……”
飞烟之下,高台上只剩下一个四肢被紧缚在金属十字架上的高大男子,他头颈无力垂下一动不动,身前没有任何人。
那个女人消失了。
她的身体就那么被污染力量瓦解,半分钟的时间内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