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则是在寒暄两句之后,便非常开门见山地询问他,“不知严公子可知道那位庾司宋大人的情况?”

听得他的问话,严斐似乎有些诧异,却并没有询问具体缘由,而是放下手中茶盏,仔细想了想,才开口回道。

“实不相瞒,这位宋大人与家父平素来往不多,倒是与段大人常来往。瘟疫横行之时,宋大人带着家眷搬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后来听闻他突发头疾,神志不清,如今似乎已卧病在床有些时日了。”

他话中所说的段大人,便是通州的知州段礼康。

秦安听出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宋庾司是知州的手下,平常并不受通判管辖。

而且这个宋鸣如今看来是真的生了重病,甚至都不能正常对话了,更不必说怎么从他口中得知,这个账册是否是谁伪造的,又是为何伪造的了。

他又继续追问,刚刚小吏口中所说的宋鸣手下的宋成靖其人。

“这位如今倒是尚在家中,正是宋大人的一门远房表亲,得了宋大人的青眼之后,便调到他手下做事,如今已是他的副手了。”

了解完大致情况之后,秦安便起身朝着严斐道谢,虽然不说相谈甚欢,但他对这位年轻公子的印象倒是十分不错。

这些日子里他也听说了,城内此前的情况是如何危急,在那样的境况下,顶头的两位大人,一个带着家眷跑了,一个在这关头没了,剩下的官吏就更加不敢冒头做事,只敢龟缩在家中。

还是这位公子接下了父亲的重担,带头出面做事,并且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看上去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手段却雷厉风行,十分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