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刘仁愿露出一丝笑容:“三郎,你今日来我这里有什么事?”
“都护,属下今日来,是为了攻打熊津城之事!”
“熊津城?
“正是!”王文佐将自己打算攻打熊津城的理由和打算讲述了一遍,不过并没有把计划完全托盘而出,在这个世界上你说得越多,选择就越少。
“可惜,当真是可惜了!”
王文佐有种不妙的感觉,仿佛小偷发现钱包里空无一物,他赶忙追问:“都护,您还没有听我的计划!”
“三郎,我相信你有一个好计划,但眼下却不是好时机呀!”刘仁愿摊开双手:“我们现在有更大的麻烦!”
“更大的麻烦?”王文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应该和刚刚那位陌生人有关,他正考虑应该如何旁敲侧击,刘仁愿倒是替他省了心。
“百济人和高句丽南北夹击新罗的述川城,形势极为危急,如果述川失守,新罗在汉江流域的据点就会被分隔开来,整个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刘仁愿道:“如果我们坐视,恐怕朝廷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们!”
“述川城?”王文佐稍一思忖就立刻明白了过来,按照唐高宗的部署,新罗与驻扎百济的唐军的任务就是为渡海直捣平壤的南路唐军输送补给,而这些补给的出发点就是新罗在汉江流域的州县。显然高句丽与百济复国军这次南北夹击攻势就是在唐军渡海之前先断新罗一臂,往平壤运粮刘仁愿还可以说力有未逮,但如果坐视述川失守,导致围攻平壤失败,那绝对逃不脱军法的制裁。
“都护,请恕属下直言,眼下我们是攻则不足,守则有余。熊津城我相距不过一日路程,又有河流相通。我方有连弩,极利水战,若是进攻熊津纵然不胜,也不至大败,可任存、周留等贼人巢穴就不一样了,地势陡峭,路途遥远——”
“三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对于朝廷来说,我们是偏师,你明白吗?”刘仁愿摊开双手:“偏师是用来干什么的,用不着我告诉你吧?”
“是给主力背锅的!”王文佐腹诽道,但脸上却格外严肃:“那什么时候出兵?”
“大概还要一个月吧!”刘仁愿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春草方生呀!”
王文佐点了点头,刘仁愿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他已经清楚了:靠干草刚刚熬过一个冬天的唐军马匹瘦弱不堪,不堪驱使,这对于拥有当初攻陷泗沘城后,控制了周围马场中的数千匹战马的唐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不利因素,拖上一个月虽然不足以让这些战马恢复到最好状态,但肯定会比现在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