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机会?去死的机会?”
“没错,你不是褚遂良的孙儿吗?”
“褚遂良的孙儿!”伍小乙的目光闪动,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名字似乎勾起了他的回忆,突然他大笑起来:“不错,这的确是个好机会,殿下,多谢您没有把我忘记,一个人去!来,快拿钥匙给我,把镣铐打开!”
王文佐咳嗽了两声,狱卒赶忙进来,王文佐指了指地上的伍小乙:“把镣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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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清晖阁。
清晖阁的大厅对于正在享用晚餐的李治夫妇二人来说,显得格外空旷,长影洒在墙上,一支蜡烛悄无声息地熄灭,只余三支残留。李治默默地坐着,看向面前的酒杯,唇边美酒有些苦涩。武后坐在对面,两人之间的长桌旁其他座位空旷无人,侍候用餐的四名宫女和同样数量的内侍沉默的站在墙边,就好像外间走廊上的廊柱。
大明宫的宫墙十分宽厚,虽然如此,依然可以听到远处长安城内的喧闹,为了庆祝陕州段河道的漕运通船,天子下令城中金吾不禁三日,与民同乐。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举起酒杯,同声庆贺大唐的伟大。
“明明是辽东吃紧,长安却是紧吃!”武后放下酒杯,唇边是嘲讽的笑容:“弘儿登基之后,别的没学会,粉饰太平的本事倒是学了个一等一!”
“这也说不上粉饰太平嘛!”李治笑道:“行船能够过砥柱,这可是旷古未有之事,有了这个,江淮、江南之漕粮就可以直入关中,陇右的形势自然可以扭转。至于辽东,只要王文佐能够出镇河北,平定那儿就是指日的事情,这样天下岂不太平?”
“你倒是挺看得起王文佐的!”武后冷哼一声:“人还留在长安城里,你都想到平定辽东了,薛仁贵也不是无能之辈,他不行,王文佐就一定行?”
“薛仁贵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没兵他有什么办法?王文佐就不一样了,他那儿的旧部多得是,自然不难平乱!”
丈夫的回答让武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她愈发愤懑,她撕下一块胡饼,却没有放入口中,突然她听到一声猫叫,从走廊外传了进来,分外瘆人。
“怎么会有猫叫,你们几个快出去看看!”武后丢下胡饼,向身后的宫女阉人们厉声下令。他们应了一声,飞快的冲出门外,搜寻起来,屋内只剩下两名宫女。
“媚娘你这是作甚?猫叫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干嘛这么大惊小怪?”李治不解的问道。
武后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惨白不说话,原来当初萧淑妃被下令杀害前,诅咒道:“阿武妖媚狡猾,才导致我沦落至此!但愿来世,我化作猫,阿武为鼠,我要生生世世掐着她的喉咙!”所以武后下令宫中不许养猫,这件事情却一直把李治瞒在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