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事多半是和大将军有关吧?”崇景问道。
“道长如何知道?”崔云英吃了一惊。
“这还不简单,夫人乃是大将军的正妻,而天底下的麻烦事里大将军解决不了确实不多,夫人还如此烦心,这麻烦多半是从大将军身上来的;而夫人又说这事无法和旁人说,贫道便能肯定这件事情与大将军有关了!”
“道长果然明睿!”崔云英叹了口气:“不错,这件事情的确与大将军有关,但我的亲族好友也有人牵涉其中,所以我左右为难!”
“呵呵呵!”崇景笑了起来:“夫人,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大将军是您的夫婿,盛公子是您的子嗣,妇人所亲者无过于二者,何轻何重,又有什么为难的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崔云英叹了口气:“只是有些东西你若是不知道也还罢了,若是知道了却不伸手,终究心里还是过不去!”
“那敢问一句,到底是何事呢?”崇景问道。
“罢了!”崔云英摇了摇头:“反正再过几日全范阳的人就都知道了,告诉你也无妨!”于是她便将河北士族中有人牵涉到刘培吉被刺一案之事说与崇景听,最后道:“对于此事大将军十分恼怒,打算严加处置,但河北士族多相互联姻,如果这案子一旦追查下去,只怕被牵连的人何止数万,所以我才为此忧虑!”
“原来如此!”崇景点了点头:“夫人是想少一些人被牵连进去,对吗?”
“不错!”
“可是夫人有没有想过,这些人一旦得逞,那被牵连进去之人就不是数万,而是数十万,数百万了?”
崔云英一言不发,半响之后答道:“但毕竟他们没有得逞!”
“是吗?”崇景笑道:“可是贫道听说剑南那边已经爆发的道贼作乱,也与刘培吉被刺一案有关,所以也不能说他们完全没有得逞吧?”
崔云英脸色微变,冷声道:“道长想说什么可以直言!”
“贫道的意思很简单!大将军严加处置这些人,看起来数万人被牵连很惨;但比起剑南道被牵连到的亿兆生灵来,就又不那么惨了!一路哭何如一家哭的道理,夫人总应该明白吧?”
“罢了!”崔云英冷哼了一声:“道长嘉言,妾身领教了!”说罢便直接转身回屋去了。崇景笑了笑,也转身回去了。
“普善,你收拾收拾家什细软吧!”崇景回到住处,对正斜倚在榻上看书的弟子道。
“收拾那些玩意干嘛?”普善翻身坐起,不解的问道。
“准备离开呗!”崇景笑道:“你还准备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离开,为啥要离开?”普善一听急了:“师傅,这里住得好,吃得好,徒儿前几日还发现在左边偏院有一间书库,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藏书,我还可以借回来看!能不能再住个一年半载的再离开?”
“你当时为师我想走?”崇景笑道:“是有人要赶我们走了!”
“谁要赶我们走?”普善跳了起来:“您可是盛公子的师傅,我就是师兄,谁要是不开眼,咱们就去夫人那儿去喊冤告状,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
“师傅?师兄?”崇景笑了起来:“你就别费这个劲了,为师我今天把夫人狠狠的得罪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被赶走!你这么喜欢这里,那就多吃点,多看点,省的今后又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