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显也明白过来了,低声道:“难道就因为这个?那兄长你——”
“我自然更不可能!”李贤苦笑道:“当初裴居道那次事情之后,我就已经永远被剔除出继承大位的行列了!”
“这——”李显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些是王文佐和你说的?”
“不!”李贤摇了摇头:“不是他说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阿显,你去了这个心思,还能保住自己一世富贵,不然只怕性命难保!”
“嗯!”李显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迷惘:“那我们这一世就这么任凭人摆布过了?”
“哎!”李贤叹了口气:“阿显你还不明白吗?你和我只要别想着那个位子,就可以随自己心意,这难道还不够吗?就算到了那个位置,你以为就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那王文佐凭什么就可以?”李显反驳道。
“你以为他这日子就过得随心所欲?”李贤苦笑道:“你应该听护良说过他小时候怎么过的吧?每日从早到晚不是读书就是习武,稍有不是的便有师长责骂,为了不被同辈兄弟比下去,有的人连休息时间都要挤出来读书习武。当初蜀中道贼之乱,他就带着四百骑去平乱,他的弟弟有的在蛮荒之地开拓,有的驾船远航,过得比寻常富家子弟都不如!”
“这王文佐好狠的心!”李显嘟囔道。
“他对儿子狠,对自己只会更狠!”李贤叹了口气:“终归一句话,天位非智力可求,你我既然生于帝王之家,就更要明白这点,不然只会害了自己!”
李显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我就依兄长你说的,只是怕就算我们兄弟不去争夺帝位,也有人要害我们!”
“这个不用你担心!”李贤笑道:“王大将军绝不会坐视有人肆意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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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佐府邸。
王文佐将自己的双脚放入装满热水的木桶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嗯,这天气,还是泡个脚舒服呀!”
“老爷你在宫里这两天也辛苦了!”崔云英一边用力揉捏着王文佐的肩膀,一边问道:“不过这一桩事总算是了结了,也算是可以轻松轻松了!”
“了结了?”王文佐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崔云英和王文佐夫妻多年,立刻听出丈夫的语意不对:“怎么说?妾身说的不对?”
“也不能说不对!”王文佐懒洋洋的笑道:“皇后生了个男孩,这桩事的确是了结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还多着呢!”
“还有什么事?”崔云英不解的问道:“立了这男孩为太子不就万事大吉了?”
“生了男孩不一定能养大,立太子的事情怎么也要过六个月之后!”王文佐叹道:“再说就算立这孩子为太子,也未必就没有事情了!”
“老爷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王文佐笑了笑:“我打算向朝廷请求致仕了?”
“老爷要致仕?”崔云英吃了一惊,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丈夫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她小心的看了看丈夫的脸色,问道:“夫君您身体今日有恙?”
“那倒是没有!”王文佐笑了起来:“我只是打算回范阳,不想留在长安了!”
“那,那长安这边您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