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男人嗓音低沉,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工作没了可以再找,老婆却只有一个。”
南浠:“......”
得,有实质性进展后这人愈发得寸进尺了,从工作狂升级到了情话小白。
南浠瞥他一眼,哼哼:“我很贵的,没有工作你怎么养我。”
莫铮庭低低地笑了起来,吻上她:“老婆本我攒够了,养你一辈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人吻技太好,南浠情不自禁地就贴近他,心神有点点不受控的漂浮:“你们医生这么赚钱的吗?我每个月买衣服都至少六位数,你确定养得起?”
耳边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一声轻“嗯”,紧接就是比之前更为侵.略的气息,南浠好不容易攒好的理智瞬间灰飞烟灭,等起来,身上暧.昧至极的痕迹比昨晚还要分明。
日子就这样亲昵又缓慢地,在南浠逐渐平稳的情绪里一天天流逝,她开始不再抗拒被莫铮庭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会任性地和他表达自己的崩溃,也会极其认真地配合他的治疗,俩人炽热的爱和天生自带的棱角开始相互适应,在经历过热恋、分离、试探、和好等一系列磨合,终于找到了最适合他们的,也最舒适的相处方式。
像每一对平凡又深爱着对方的恋人。
南浠已经在心里偷偷想好了,她再也不要离开莫铮庭了,哪怕骂她自私骂她拖累,她爱这个男人,他敢娶,她又为何不敢嫁呢?
当第一场雪覆盖锦西,南浠习惯性地从轮椅上下来,尝试站立,整个人却猛地一颤。
第一次,她第一次没有直接摔到地上,而是感觉到了久违的疼。
脚尖承载着许久没有负重的全身重量触到地面时,她额头被疼得沁出了一层薄汗,却依然咬着牙,小心翼翼地先把一只脚完全放在地上,然后是另一只脚,松开莫铮庭一直搀着她的手,拄着拐,朝着依然紧紧护在她身旁的男人,艰难而执着地,迈出一步。
紧接又一步。
温热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南浠视野,她抬起头,看到男人就片刻不离地守在她身前,眼底是同样闪着亮光的深潭。
她知道,无数人都想看她身陷泥淖再也站不起身,可他们不会得知,深渊下方,有人以血肉之躯一直牢牢护着她。
他说过,会治好她的腿,带她丈量整个世界。
他做到了。
南浠顾不上擦还在一直往外掉的金豆子,扔掉双拐,扑进稳稳接住她的男人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