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央不知怎的,不过片刻的功夫,再次睁眼时又站在了偌大的灵堂一角。
她听着悲哀凄婉的葬礼曲,看着灵堂最前方巨大的黑白画像有些怔忪。
她都死了怎么还有意识?
现在飘荡着的这个,是自己的灵魂?
“小央,爸爸这些年没照顾好你,对不起你啊。”一个中年男子,坐在灵堂的第一排椅子上,双手掩面,哭得崩溃又隐忍,泪水不断从他指缝中滑落。
沈暮央看得有些心酸,慢慢走了过去,确切说应该是飘了过去,静静站在了他的身边。
这个爸爸,从来都是那么严肃刻板,虽然爱她,但自从有了继母继姐,跟她的关系渐行渐远。
她生前,很埋怨他。
也是在这个时候,沈暮央恍惚看见灵堂门口闪过一个人影,离得远又逆着光看不清模样。
可整个灵堂都是肃穆的氛围,每个人都穿着严谨的黑色,唯有那个人影一身雪白,在一片纯黑之中显得相当刺眼。
走近些沈暮央才看清,那人身形修长清瘦,一件白衬衫挂在身上,皱皱巴巴,似乎还有点脏污,整个人失魂落魄、形容憔悴,几乎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前排。
是孟寒学姐。
她是来参加自己葬礼的?可谁参加葬礼穿白色呢?
自学姐高中毕业后,她们已经两年没见过了,听闻学姐大学依然很优秀,并逐步在家中公司开始小有成绩。
沈暮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这样一位优秀到人人赞叹的女孩,那个一向优雅高贵的学姐,怎么会容许自己成了现在这么一副形态?
没有半点儿风度可言。
接着更令她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