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拉勾,这样殿下总放心了吧。”
只要沈知行这么说,她就会把手交给他,与他十指相扣,再闭上眼,碰一碰额头。
这就是他们私下里定下的拉勾,和寻常的不同,对于她而言,就像埋在春天的秘密。
班曦嘴角荡漾开一抹笑意,抬手止了车,默默立于鹊桥上,望着蜿蜒的溪流。
如今……已是深秋。
那华清宫住着的人,到底不是他。
班曦轻轻叹息。
茶青方从那端走来,小声说道:“陛下今日要见他吗?”
“原本是想见见……”班曦再转过头来,脸上已收了笑,她道,“刚刚又不想了,回乾元殿吧。”
茶青方面具下的嘴角不再紧绷,他似微微笑了笑,步履都轻快了不少。
沈知意刚从偏僻的西宫赶来,这是他入宫这些日子来,第一次进华清宫。
看也没顾得上看,他几乎是被宫侍们赶着来的,来就给他按坐在内殿的榻上,让他谨言慎行,乖乖坐等着。
年轻的宫侍们忙里忙外,又是掌灯又是摆弄华清宫里的物件,而年纪大些的老宫侍正立于榻前,交待他等会儿莫要多嘴。
“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宫侍如此说道。
沈知意只想笑。
他抬袖遮住了脸,轻轻咳了几声,双腕之间连着一条极细的银链。垂下手后,铺满银线牡丹的广袖就遮住了他手腕上的规锁和银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