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柜上满满地垒着印着世界风光的图册,角落里的沙发上搭着一层薄薄的毛巾被。桌面则被送来的鲜花,水果和零食堆满了。

但周琼发现这些东西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仿佛送来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只是这个温馨的房间目前正被过量的信息素填得满满的,即便空气净化机不知疲倦地在高码率工作,无法减缓信息素蔓延的速度。

越是往里走,越是浓郁,像是进入了中心降雨区一般,周琼整个人都被清酒的味道浸润得湿透透的。

周琼有些眩晕感。她看了眼一旁的安其罗。

他低着头,看不清楚什么表情。银发的额发垂落在他的鼻梁上,在他的眼睛上蒙上一层晦暗的阴影。

在房间的最里侧,周琼终于看到了西尼尔。

西尼尔正安静地在灌满溶液的透明舱体中静静漂浮着。

他的口鼻带着呼吸机,紧闭着双眼,发丝被液体的浮力带着上扬,嘴角处不断溢出细碎的气泡。

除此之外,西尼尔的额头上还贴着不断闪着亮光的数据线。

周琼立刻认出了那些灌满舱体的绿色溶液:针对腺体的安慰剂。

她可再清楚不过它的功用了。

已经褪色的记忆正在复苏,周琼的皮肤再次回想起那种发皱的恶心感觉。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刹那间,脑中雷达拉响,全身的警戒值上升到最高。

周琼看着被关在透明器皿中的西尼尔,内心涌现出一阵灭顶的荒谬。

她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就是学园的治疗方法吗?”

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上次看见西尼尔他会瘦得衣服都不合身了。周琼杀了卡莱尔,从安慰剂中逃出来后也瘦得不成样子。